深渊者的爪牙 Ⅴ

    “这里的九人之中，共有六人与她一搏……可是战力不止是六个人……”米莉亚心中沉思起来，她的视线扫过战场，感受着周围弥漫的压迫感：“她们的排名几乎都是个位数，而且半数拥有可列入排名前五的实力……这样的阵容面对希斯塔利亚在一次跳跃中完成的攻击，就有四人负重伤，几近行动不能。”
    米莉亚喘着粗气，眼神一凝，扭头望去，只见罗克珊和卡桑德拉正激战正酣，狂暴的妖气撕裂空气，激荡四方。
    “这就是被称为深渊者的力量……这就是深渊者之间的战斗……”米莉亚的内心震撼难以平息，指尖微微颤抖：“我如果觉醒的话，得到的力量将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她的拳头不由得越握越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掌下的地面骤然崩裂，碎石四溅。她的面部因紧咬牙关而显得狰狞，浑身肌肉绷紧，隐隐传出劈叽劈叽的声响。
    “就算不是深渊级别的力量也没关系……就算打不赢，只要能给她重大打击，我死在这里也无妨……可是觉醒之后，我真的会跟希斯塔利亚战斗吗？我真的不会反过来对战友拔剑相向吗？”
    思绪在矛盾中翻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妖气也逐渐不稳，心中的挣扎令她难以自控：“无论结果如何，这样下去也只是坐以待毙而已……不如……”
    就在她陷入挣扎之际，一只手臂坚定地向她伸来。
    “站起来，米莉亚，我们该加入战圈了。”
    米莉亚一愣，猛然抬头，对上迪奈芙坚定的背影。
    “迪奈芙……迪奈芙……对不起，我……”米莉亚低声呢喃，声音因愧疚而微微颤抖。
    迪奈芙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米莉亚，你的缺点就是太过要求完美，以及希望永远走在廉直的道路上。”
    “咦……？”米莉亚满脸疑惑。
    迪奈芙继续说道，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是人，谁都会犯错，都会弄脏双手。尤其是人上之人更是如此。没有人牺牲的战斗，保护好每个人的战斗……你的目标相当的高尚，可是在战斗中那是不可能的事。连生存都极为严苛的战斗中，就算同伴不幸身亡，也不会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
    米莉亚喃喃自语：“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迪奈芙回过头，深深凝视着米莉亚，目光如炬：“原本我们只有待在组织里，终生被当作消耗品这条路可以选，如今能够凭自己的意志反抗组织，做些像人做的事，光是这样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救赎了。”
    米莉亚微微睁大双眼，心中泛起波澜。
    迪奈芙继续说道：“能以人的身份得到救赎，还贪婪地要别人连自己的命也一起救，在战士之中是不可能有这种人存在的。你刚才对我们说的话……说需要我们的那句话……即使我们因此而丧命，对我……对我们来说，那都是我们最想从你口中听到的一句话。”
    “这里有跟你一起战斗的同伴，这些人并非只是听从你的命令才来的。而是用自己的双脚挺身而起，凭自己的意志，带着尊严一起跟你走来。”
    迪奈芙再次向跪伏在地的米莉亚伸出手，语气坚定：“所以站起来，米莉亚。既然是人，就以人的样子战胜那家伙。”
    米莉亚神色复杂，缓缓垂下头，沉思片刻，最终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向她伸来的手。
    “是吗……你说得对……”她低声呢喃，眼神重新燃起斗志。
    战场中一片死寂。
    希斯塔利亚冷冷开口，声音森寒刺骨：“结果……没半个人肯接受我的提议吗？”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好吧，那我只好把你们统统做成绞肉了。”
    “等……等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希斯塔利亚一愣，缓缓收回准备刺出的蛛腿。
    妮克喘着粗气，强忍剧痛，咬牙道：“我……让我……帮你把剑拔出来吧……”
    希斯塔利亚缓缓回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哎呀，真意外……是说凭你那副狼狈样办得到吗？”
    妮克紧咬着牙，脸色苍白，却依旧沉声说道：“就是因为这狼狈样……多亏你的那一击，我才知道自己的斤两……”
    被刺穿在地面的阿娜塔西娅一脸担忧：“妮克……”众人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妮克咬牙继续说道：“你说帮你拔剑的人就会绕她一命……你可是要言出必行……”
    迪奈芙回头，看着缓缓浮起的米莉亚，语气冷静而坚定：“把自己的妖气注入在四周的头发上，妖气可以调整头发的强度。”
    米莉亚垂下头，看着自己缓缓浮起的身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恍然。
    “原来如此……这就是浮在空中的秘密……”她心中低语，感受着周围流转的妖气，似乎隐隐有所领悟。
    思索间，她猛然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迪奈芙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迪奈芙，可以告诉我……克蕾雅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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