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进展

    昏暗阴森的地牢里，桃夭被绑在刑架上。
    她垂着头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死了般，再不复往日的风姿。
    “她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传来男人凛冽如雪的询问声。
    “属下无能，还没有撬开她的口。”负责审讯的暗卫垂首向他行礼。
    来人，也就是盛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缓步走到桃夭面前。
    “事到如今，你还在坚持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虚弱的好似失去生息的桃夭艰难的抬起头，对他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果然是你啊。”嘴角上扬的弧度牵扯到了伤口，她也没在意，只死死盯着盛霖，眼中癫狂之色尽显，好似要将他给吞噬殆尽，“没想到南楚的皇帝陛下竟然纡尊降贵来和我一个弱女子演戏周旋，哈哈，这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好吗？”
    对于她的讽刺，盛霖无动于衷，只挑了挑眉道：“弱女子？桃夭姑娘未免也太谦虚了，身为南疆巫族的圣女，只要你愿意，想要杀死一个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吧。”而且还能让人死的无知无觉，连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这样诡异的手段，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弱女子？
    一直咬死了不松口，无论遭受什么刑罚都面不改色的桃夭，此时听到他提到巫族这个字眼，面色瞬间大变。
    “你……”
    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震动，盛霖挑眉，“朕怎么会知道的对吗？”
    “说实话，你隐瞒的很好，想查到你的身份很难，不过很显然老天是站在朕这一边的，最后还是让朕查到了点端倪。”至于具体是怎么查到的，就不必和她一一赘述了，她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
    想到这里，盛霖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在桃夭目眦欲裂之中缓缓说道：“如果朕记得不错的话，你们族中应该没剩下多少人了吧？”
    巫族手段诡谲，向来被人所忌惮，几十年前曾被人围剿过一次，最后虽然逃出一些人，但到底元气大伤。
    看桃夭明明身为巫族圣女还要跑出来帮白景瑜做事，就清楚巫族如今的处境，怕是不怎么好。
    “你想要做什么？”桃夭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她死死盯着盛霖，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盛霖没答，而是道：“你的能力的确很强，让人防不胜防，但即便如此，你的手应当也插不进宫中，告诉朕，是谁在帮你？”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与盛霖对峙的桃夭终于败下阵来，她仿佛认命了般颓唐的垂下头，“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愿意放过我的族人？”
    既然他提到了巫族，自然是已经知晓了她族人的藏身之地，在这么咬牙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捏着她的命脉，她除了认命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只要你的族人不与朕为敌，朕保证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相反还可以为他们提供庇护。”
    这句承诺算是全了桃夭的后顾之忧，她猛的睁大眼，“你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桃夭深深地打量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等确定了他没有糊弄她之后，她紧绷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塌陷了下来。
    “帮我的人是玉太妃……”
    盛霖在地牢里和桃夭聊了许久，待再也不能从她口中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之后才离开。
    来到地面上，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驱走了他身上的寒凉，想到刚刚桃夭交代的信息，盛霖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对玉太妃动手，毕竟她是他父皇的妃子，勉强算得上他半个长辈。
    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不仅犯下诸多错事，最后还不知悔改的和白景瑜合作。
    他如何能姑息？
    “去把玉太妃捉拿起来，理由……”顿了顿，盛霖继续道：“就用贪污受贿吧。”
    他到底给玉太妃留了颜面，没将她勾结白景瑜的事情披露，这也算是仅剩的仁慈。
    “是。”
    ……
    玉太妃以及白景瑜留下的其他暗线，很快就被盛霖一网打尽。
    将大大小小的钉子拔除，南楚的局势肃然一清，盛霖立刻腾出手和白奕辰联合，专注对付起了白景瑜。
    有了盛霖的鼎力援助，在和白景瑜的对局之中，白奕辰很快就占了上风。
    眼看着他被自己压得节节败退，白奕辰也没放松警惕。
    书房内。
    白奕辰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外面的雨倾盆而下，将外面的风景扭曲让人看不真切。
    但他此时的心情却与外面的天气截然相反，隐忍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现在离成功就仅剩一步之遥。
    不过不能急！
    越是到关键时刻越要稳住，否则万一被对方抓住机会翻盘，他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还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唯独这一点，他绝对不允许。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躁动的心绪压下，白奕辰收回落在外面的视线，对侯在一旁的属下吩咐道：“放在城北别院的钉子可以行动了。”
    这道命令一下，一直埋在茜夫人身边的间谍终于发挥了她的作用。
    茜夫人是白景瑜的外室，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也是白景瑜至今为止唯一的孩子。
    她一直以此自得，但因为白景瑜迟迟不将她接回府的行为，又难免心生忧虑。
    间谍深知她的想法，蛊惑起她来自然易如反掌。
    “夫人，殿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都这么久没来看您和小主子了……”她状似忧虑又替她愤愤不平，“也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将您和小主子认回府，现在殿下只有小主子一个孩子，要是将来王府里其他女人诞下子嗣，您和小主子可怎么是好？”
    说完见茜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她又连忙赔罪，“夫人恕罪，许是奴婢多想了，殿下对您情深义重，绝不会负了您的。”
    白景瑜是个什么样的人，伺候了他那么久的茜夫人比谁都清楚。
    他现在宠爱她，也是因为她为他诞下了子嗣……
    但如果有一天，她的孩子不在是那个唯一了呢？
    而她们母子又迟迟没有被他给接回府，到时候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茜夫人越想越焦虑，心中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加之这些日子白景瑜又在忙着应对白奕辰，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看她，还有间谍在一旁拱火，忍了又忍的茜夫人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这一日，白景瑜的王妃为了替他拉拢朝臣，特意举办了赏花宴。
    一派和乐之中，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王妃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
    一个粉衣婢女匆匆闯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神情本就难看的她腾地站起身，吸引了在场所有女眷的注意。
    但现在她却顾不了这么多了，满脑子都是刚刚婢女说的话，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能站稳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