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十二

    再一次来到庙街的时候，与上次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样子。那天下着雪，而今天天空晴朗的没有一片云彩，但是厚厚的积雪仍然暴露出几天前下过雪的现实。下车的时候意识到没有猫女的手一起放在大衣兜里，衣兜原来这么空旷。
    我照着之前的路一直走着，比之前更慢，因为我还在寻找一个奇怪的东西。即将走到娘娘庙后面的时候，一只黄色的大猫慵懒地趴在地上。正是城北的那只老猫。
    我走过去轻轻摸了一下它背后的皮毛，它才知道有人到来，缓缓睁开眼睛。
    “真是磨蹭，”老猫开口道，字字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没有丝毫含糊。
    “你在我么？”我惊讶地看着它。
    “这里还有别人么？你听得懂我的话么？”
    “就如同与人交谈一般。”
    “本来也是一样的，”老猫眯着眼睛，用爪子擦了擦脸，接着，“自从那天离开城北的时候，我就回到这里，因为想到你会来，所以，有些话要对你。”
    “请讲。”
    “你所寻找的东西的确在此，但是你所缺失的东西，却无法再一次找到，我的你可明白？”老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也许明白，”我点燃一支香烟。
    “明白便好，”老猫站起来，将后背弓成270度左右的弧形，费力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要走。
    “jim，”我叫住它。它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呆呆地立在那里。
    “很久不见，你的白色皮毛怎么少了那么多，”我蹲在它的面前。
    “我也不晓得，退过几次毛后就变成这样。”
    我摸着它温热而柔软的脑袋，“去车那边等着我怎么样？我在车里放了一些鱼干和啤酒。”
    “没什么食欲，而且是时候回到城北了，再晚一些那个东西就会出来了，我有预感，”jim舔了舔我的手指。
    “嗯，再见，”我再一次抚摸一遍它的后背。
    “你需要等到太阳下以后，那个东西见不得阳光，一直躲在坚硬的土地下，不肯出来，”完jim转身悄悄离开了。
    我走到后院，找到一个水泥墩子上坐了下来。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不锈钢酒壶，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后又点燃一支香烟，一股强烈的炽热感从腹部扩散到四肢。太阳慢慢从远程下，身影在雪地里逐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