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美人出浴

    慕崇想把宋平控制在自己手中，但是也舍不得对这个凡人用妖界毒物，怕一不留神毒死了宋平。他见不得宋平这幅清冷禁欲的样子，所以在那被酒中加了让人浑身无力燥热的情药，想助宋平和芳苏快乐一晚。
    此时第一波药效过了的宋平从床上醒来，他眼角发红，四肢百骸像是有火在烧，他一睁眼看见周隐之也在床上。
    宋平舒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在这？”
    此时宋平领口微敞，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眼角变成深红色，面上一团无法解释的红晕，平日周隐之见的都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宋老师，没见过这场面。他隐隐能猜到宋平怎么了，但是他已经吓走了芳苏，他本来以为是自己救了宋平，现在又觉得是自己坏了宋平的好事，可是不坏这件好事他心里又说不上原因的难受...
    周隐之把目光从宋平脸上挪开，吞吞吐吐道：“我...”
    这时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老鸨在外面：“——芳苏？芳苏！”
    周隐之全然没有刚才对芳苏的气势，鼓了半天勇气才继续道：“我把芳苏姑娘吓跑了。”
    宋平明白过来，对着门口喊道：“她睡了，可否请妈妈送些凉水来？”
    那老鸨本来心里生气，觉得芳苏是个废物，一个读书人都搞不好，听到宋平的话，一下反应过来：“噢，宋公子？好的好的，马上来。”
    宋平把被子往周隐之身上一盖，让他躺下，有把床前的帐幔放下，挡住床上。
    小厮很快送来了一桶洗澡用的凉水。
    宋平下床，褪下衣服，把自己整个人浸在凉水里。
    他猜到慕崇给他的酒里肯定有药，所以没忍心让那个姑娘喝，想着自己就算中了毒，回到真阳山上，那里也有很多解毒的灵药。谁曾想，慕崇给他下的竟然是这种药。
    宋平心道，这狗东西慕崇，真的是在这个世界除了狗系统之外第二狗的东西。
    宋平浸在凉水里也没有很管用，他吸了一口气，让凉水淹没过自己的头顶。
    “先生...”
    宋平听到周隐之的声音，他从水里出来，墨色长发披散，被水浸湿，他努力平稳气息对周隐之道：“怎么了？”
    宋平现在的样子对周隐之杀伤力太大了，他自己却全然不觉。
    周隐之别开目光，表情略微不自然道：“没什么，我看先生似乎十分难受。”
    对，真的难受死了，慕崇那个狗东西！宋平在心里暗暗骂道。
    宋平胳膊扶着浴桶边缘，温声道：“还好，我饮了些酒，想醒醒酒。你若是困的话先在那张床上睡一会，我们一会便走。”
    周隐之小声道：“先生不怪我吗...我把芳苏姑娘吓走了...”
    宋平心道：？？？少年你在想什么，我怪你干嘛，别想到奇怪的地方啊喂！
    宋平咳嗽两声道：“我怪你做什么？我看是我平日没有布置功课，搞得你们一天闲了不想着学习，想什么呢？”
    宋平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学生说过话，这次实在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周隐之低低地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宋平没有生气。
    宋平扶额：“怕了你了，把衣服给我递过来，我们现在就回真阳山。”
    周隐之拿起身侧的衣服，走近两步递给宋平，他刚刚没好意思细看，如今走近，隐隐约约看到宋平肩膀锁骨处有一浅浅的圆形疤痕，像是牙印。
    宋平穿上衣服，衣物一下拢住了那个似有似无的疤痕，周隐之陷入沉思。
    回到真阳山上时，宋平听守夜的弟子说，一小厮模样的人已经把温映徽送回来了，楚若胭也回来了，他才放下心来。
    宋平送周隐之回他的住处，周隐之住处附近是一片银杏林，微风吹过，树上的银杏叶如同金色的蝴蝶翻飞在空中，最终落在地下。
    宋平随口说了一句：“真好看啊。”
    周隐之回头看向宋平，道：“先生觉得好看吗？”
    宋平嗯了一声。
    周隐之继续道：“我本来觉得这些银杏叶子枯黄又飞的哪里都是，没什么好看的...既然先生觉得好看，那它也算没有白种。”
    宋平：？？？男主为什么忽然对他说这种话，莫非他刚刚要加作业吓到小孩子了？
    到了门口，宋平对周隐之道：“进去吧，今日生辰，是我不该同慕崇去喝酒的，改日再...”
    “补偿给你”四个字宋平还未说出口，周隐之忽然转身抱住了宋平的腰。
    周隐之语气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命令：“我今日很开心，不用先生另补给我，只是...先生以后不要再去酒楼喝酒了，也不要再和那个奇怪的男人来往了。”
    周隐之说的“奇怪的男人”自然是慕崇。
    宋平怔了一下，最终把僵住的手放在周隐之头上，道：“...好。”
    真阳派有一座万年寒冰筑成的剑阁，从外面看整个剑阁像一座宏伟的水晶宫殿。剑阁一共九层，里面收藏着上万把仙力不俗的名剑。真阳弟子用剑，这里有从天下搜寻来的没有主人的剑，也有历代真阳弟子用过的剑。
    此时，真阳派剑阁外。
    楚若胭对身后的慕崇道：“‘灼义焚云’就在里面，现在神器的感应还在，你要找到它并不难。”楚若胭只是知道“灼义焚云”被收藏在剑阁，却不知道在几层。
    慕崇有些不解道：“赤羽大人，既然您知道‘灼义焚云’就在剑阁，为何不自己去取呢？”
    楚若胭皱眉：“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慕崇不敢再问，闪身进了剑阁，剑阁内部温度极低，他靠着妖力支撑，搜寻遍了每一层，最终在第九层找到了那把神器“灼义焚云”，“灼义焚云”通体散发出白色的光芒，周身一点像是蓝色萤火的东西，正绕着剑身一圈一圈地游走，蓝色萤火应当就是“灼义焚云”对“闻道听雪”的感应。他拿下那把剑，尝试把剑拔出剑鞘，却失败了。
    慕崇走出剑阁，把“灼义焚云”交到了楚若胭手上。
    楚若胭拿着那把剑，把剑身从剑鞘中抽出来一段，剑身白色的寒光衬的楚若胭面容仿佛年轻神君。
    那把剑在楚若胭手中似乎变成活物，向外界展现着一种激动又推拒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楚若胭神色傲慢的看着那把剑，似乎十分看不上它。
    “灼义焚云”似乎在剧烈的颤抖，不同意楚若胭所说的话。
    他淡淡道：“良禽择木而栖，希望你这么多年呆在剑阁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灼义焚云”散发出悲伤的情绪，似乎在回忆它的上一个主人。
    楚若胭把剑身整个拔出，他用左手握住剑刃，剑刃被他握住的地方很快有血滴落下来。
    楚若胭眼神凝成一层寒霜，对“灼义焚云”命令道：
    “认我为主。”
    楚若胭话音刚落，“灼义焚云”剑身爆发出剧烈的光亮，让慕崇一时睁不开眼，那光亮从地底直通云层，云层仿佛被这光亮劈裂，天空开始出现淡蓝色的闪电，每一道闪电，都把如墨的夜色劈得更加浅淡，夜晚的真阳山一时之间如若白昼。
    慕崇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刚的景象是什么，他难以置信的低声道：“...紫电裂天？”
    “紫电裂天”，每次神器认主会发生的异常天象，“闻道听雪”认周隐之为主时，天寒谷也曾有这样的天象。神器用这种不寻常的天象昭告天下，它已择主。
    或许是慕崇的错觉，拥有“灼义焚云”之后，楚若胭的面容更加凌厉妖冶，让人不敢直视。
    异常的天象惊醒了真阳山的众人，有年轻弟子指着天空的闪电惊呼道：“你看，那是什么！”
    也有眼界开阔的弟子察觉：“‘紫电裂天’？”
    还在楚若胭住处等他回来吃长寿面的萧齐惊讶的看着这异常的天象，对萧临安道：“走，去剑阁！”
    慕崇已经看傻了，直到楚若胭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楚若胭道：“你还不走么？一会萧齐就来了。”
    慕崇怔了一下道：“...是...是，我这就走。”
    楚若胭神色稍缓：“这次算我赤羽欠你的人情。”
    慕崇手有些发抖，这是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人所有的正常的恐惧与敬畏，他道：“不敢，不敢。”
    楚若胭不置可否，慕崇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萧齐等人到达剑阁时，楚若胭正单膝跪地，似乎受了伤，左手手掌正在不停地流血。
    他因为失血过多嘴唇微微发白道：“弟子发现有妖在剑阁附近鬼鬼祟祟，便想驱逐，那妖逃入剑阁，弟子也追入剑阁，在剑阁握到这把剑时忽然天生异象...”
    萧齐赶紧上前扶起他，神情担忧：“若胭，伤到哪里没有？”
    楚若胭摇摇头，道：“那妖打了我一掌便跑了，只是这剑让我很是难受...”
    萧齐有些欣慰和开心，摸了摸楚若胭的后背道：“这剑名‘灼义焚云’，刚刚是他认你为主，许是你年纪小，身体还不能承受神器带来的力量。”
    楚若胭皱眉道：“‘灼义焚云’？”
    萧齐：“对，就是曾经‘雪鹿’苏言玉用过的那把神剑。”
    萧齐一幅“我养的孩子出息了”的喜悦神色，道：“明日我便向全仙道宣布，‘灼义焚云’择你为主，今日你先休息，不对，还没过生辰呢，你的生辰不能不过！走，先回你住处。”
    萧齐满脸欣慰之色拉着楚若胭过生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