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抓住你了

    陆婷等在医院外，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看到李月走出来。
    “姐，一博老师和...”，陆婷朝她身后望了一眼，没看到别人。
    李月上车就瘫倒了，有气无力的说，“阿战住院了，一会再做个检查，可能要动手术”。
    陆婷瞬间慌了，“那...那...要不要紧啊...”
    李月安慰的拍拍她抓着自己的手，“没事，等检查结果吧”。
    至少，他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李月悬了一晚上的心，到现在才算是落了地。
    王浩刚帮着办完了住院手续，家里就来了电话，回去之前他特意跑到医院旁边的小吃街买了特色早餐，还交代王一博一定要让肖战尝尝。
    王一博进来时看到肖战坐在床上，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他拿着几个打包盒走过去，只把那份重庆小面递给了他。
    肖战总是陪王一博吃面，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面。
    “我不饿”，肖战是真的不饿，胃里装满了酒。
    王一博皱着眉，也不收回手，像是没听见，就这么举在他面前。
    刚才李月买了两份粥，他也是一口没喝。
    肖战不说话，王一博也这么站着，两个人相互赌气，却都是气的对方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肖战本来记得要给他妈妈打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要晚点回去，结果一看到王一博就忘了个干净。还是他妈妈一早起来不见他回家，这才打电话来问...
    王一博站在肖战面前，即便不是刻意，也一眼就看到了手机来电。
    他忽然想起自己承诺过的事，那是他们所有痛苦的来源。
    至少现在是。
    肖战下意识的抬头看王一博，同时把电话接起来叫了一声“妈妈”。
    王一博有多喜欢肖战，就对他的父母有同样多的愧疚。
    现在肖战就在面前，他所有的努力建立起的心理防线都在崩塌，除了转身离开，他没有别的想法和选择。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肖战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电话里因为得不到回答而变得有些急切的声音，肖战明明听的很清楚，却答非所问。
    “我和他在一起”
    他这个代词出现在肖战口中，别有一番意味。
    肖战几乎没有在家人面前提起过除了王一博以外的任何人，他有很多朋友，只有王一博是他心里认定的家人。
    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肖战妈妈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最后才艰难的问了他，“是王一博？”
    王一博的脑子里有几秒钟的空白，在肖战准备开口的时候，俯下身抽走了他的手机，飞快的按了静音键。
    肖战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模样，盘旋在心头的不安终于散去，转而被更莫名的情绪包裹。
    “别让你妈妈担心”，王一博对上他的目光，沉吟道。
    换来肖战一声冷笑。
    “是啊，因为是我妈妈，所以你就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为了不让我妈妈难过，所以你到现在都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
    王一博知道自己在肖战面前不存在秘密，他早就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捧到了他面前...
    “我自己做的决定，和你妈妈没关系，不要...”
    “不要什么？”
    肖战猛的站起来，王一博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又在他面前看看停下。
    “因为是我妈妈，所以你做了什么？为了不让他们难过，你一个人远走他乡？为了让我有其他选择，你放弃触手可及的梦想？”
    肖战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说的极缓。
    王一博沉默了。
    拨开迷雾，肖战终于窥见了真相。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解脱，反而坠入了更加漆黑的深渊。
    王一博是有多傻啊...
    自己怎么值得他这么做...
    “我自己做的决定，和其他人无关”，王一博扶着他的肩膀，帮着他站稳，神情平静，“也没有...值不值得...”
    肖战看着他把手机递给自己，眼睛里多是迷惘。
    “好好睡一觉”，王一博后退了一步，正想要走。
    肖战没拦着他，只是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轻声问，“又要走吗？”
    王一博脚步一顿，放在门把手上的左手渐渐收紧，理智拉扯着他说：不要回答...
    可他怎么能无视肖战言语间的悲伤和期冀。
    肖战听见他模糊但坚定的两个字，终于卸下了满身的疲累，靠在床头，连鞋也没脱就睡着了。
    王一博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是冲好的蜂蜜水。他把杯子轻轻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弯腰帮肖战脱鞋。
    “别动”，肖战睡的并不踏实，迷糊间要把脚缩起来，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王一博把手盖在他的眼睛上，用低哑的声音哄道，“睡吧”。
    肖战没出声，呼吸轻缓，像是睡着了。
    可王一博感觉到掌心的湿润，顺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滑落。
    肖战在黑暗里伸手，抓住了他的光。
    “我抓住你了...”
    “你...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