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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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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龅牙仔从昏迷中醒来,耳边除了滴滴哒哒的水声和唧唧叫的老鼠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他勉力睁开双眼,昏暗的环境,看着那么的陌生,他咕哝道:“我这是在哪?”人是醒了,意识依旧落在朦胧大雾中。
    他坐在地下,试图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发觉裤裆下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在动,抬腿一瞧,竟是一只脏不拉几的大老鼠。
    对于龅牙仔的苏醒,这只老鼠表现的十分安定,没有跑,没有叫,只抬头盯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好似在说:“原来还活着呐,我还以为凉透了呢。”又像是说:“我有两颗龅牙,你也有两颗龅牙,合着咱俩还是同类哩。”
    一人一鼠,就这么你瞧着我,我瞅着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头顶石头缝中不停有水滴往下落,溅在身上,凉飕飕的。墙面上,挂着一盏不起眼的油灯,本已微弱的灯光,时不时的还要受到飞虫的骚扰,每发出“滋”的一声,室内都要跟着暗上两分。
    霍然间,宁谧的气氛被一只熟皮靴给搅乱了。
    扬起的靴子猛地砸落,吧唧一声,圆滚滚的老鼠被砸成了扁平平,吐露在外的舌头好似在诉说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怅恨之情。
    龅牙仔重新趿上靴子,骂道:“娘娘的,谁再说老子像老鼠,老子跟他急。他爷爷的,老子明明比这小畜生俊俏多了。”骂完了老鼠,又骂起了剑儿:“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子好心去救她,娘娘的,她不以身相许,反将老子扔进了地牢。”
    正骂骂咧咧,角落里又有怪声传出,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见。
    龅牙仔抓了抓腮帮子,心中暗想:“听动静,好像又是只老鼠。狗娘养的,哪来那么多耗子,这牢房里又没吃的。”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莫非,莫非是来啃老子的皮肉的?”想到这,不觉怒气高升,操起靴子,缓步靠近。
    来到角落,隐隐见地下黑乎乎的一团,龅牙仔心头一耸:“娘的,这老鼠成精了吧,这体型都快赶上一头猪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为免“耗子精”反击,下的全是重手。
    那“耗子精”被打的嘴里直哼哼,最后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龅牙仔听到哭声,吃惊更甚,这个声音他是最熟悉不过的,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只一个劲重复道:“她怎么在这?她怎么在这?”
    眼看“耗子精”要醒来,龅牙仔急中生智,直接双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地下一躺。
    楚瑶抽噎着从污泥垢水的地下爬起,她一个小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明明记着是在客房中睡下的,醒来却发现身处在了一个昏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自不免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当下哭得更大声了。
    龅牙仔就躺在墙根,本以为楚瑶第一眼就能发现他,可等了半晌,没等来楚瑶,却等来了几只蟑螂,一会儿咯吱窝里窜窜,一会儿屁股沟里钻钻。那瘙痒的滋味,甭提多难受了,可又不敢动弹,终于有一下没忍住,低低哼了一声。
    楚瑶没想到牢房内另有他人,先是吓了一跳,紧跟着发现是龅牙仔,又是一喜,拽起一条胳膊使劲摇道:“龅大哥,快醒醒……”
    所谓“做戏要做足,方能把人唬”,龅牙仔深悉其道,装模作样眯着眼睛,嘶哑着喉咙道:“啊?你……你是谁呀?为什么在哭?我,我又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在这干什么?哎呀,头好痛,什么都记不得了。”
    楚瑶急道:“龅大哥,是我呀,你不认得啦?”龅牙仔故作一脸茫然,张着嘴巴,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愣愣地瞅着楚瑶,好半天才道:“你是……你是……”
    楚瑶道:“我是楚瑶呀,龅大哥,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啦?”龅牙仔道:“噢,我记起来了,你是我新过门的媳妇。”他是能占便宜就占,不能占,创造机会也要占。
    楚瑶听了,不知是哭还是笑,心想:“完了,龅大哥未老先呆,彻底不记事啦。”念及于此,又哭哭啼啼起来。
    龅牙仔道:“大妹子,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龅哥哥,龅哥哥去收拾他。”楚瑶抹了把眼泪,道:“龅大哥,你恢复记忆啦?”
    龅牙仔一愣,含混说道:“嗯,恢复了一丁点吧。”赶紧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哥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呀?”楚瑶道:“刚才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打我,打得好疼。”龅牙仔装傻道:“有这种事?嗯,依我看,十之八九只是个噩梦而已。”
    楚瑶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龅牙仔看着鼻青脸肿的楚瑶,违心地点下了头。
    楚瑶终究是太过单纯了,见龅牙仔如此说,也就信以为真了,可疼痛不会撒谎,尤其是左边手臂,稍稍抬一下都是痛彻心扉。她小心翼翼卷起衣袖,只见整条胳膊都已经肿了起来。
    龅牙仔见她小嘴一扁,那是又要落眼泪的前奏,着即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凶犯是谁了?”楚瑶道:“龅牙哥,你看见凶手啦?”
    龅牙仔揉着太阳穴,艰难回忆道:“我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对,小命,也不对,大命,听着更别扭了。”楚瑶紧着眉头道:“龅牙哥,你在嘀咕什么呢?”
    龅牙仔重新整理好头绪,说道:“否则就是拼了我这条富贵好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受欺负。”忽然伸出右手,直指另一个角落,“崩屁牛,别装睡了,我知道是你干的。”
    楚瑶走近一瞧,喜道:“真的是牛牛哥。”
    龅牙仔拉开楚瑶,上去对着牛崩天的屁股,不由分说就是两脚,叫道:“亏瑶妹这么信任你,把你当做傻大哥一样看待,你就这样回报她?”
    牛崩天吃了两记重脚,浑浑沌沌醒转过来,一撑开眼皮,就见龅牙仔怒气冲冲地诘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对瑶妹下重手?”
    牛崩天的脸上除了困惑,还是困惑。
    龅牙仔得了一寸,还要再进一尺,呵道:“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有没有痛?当然,前提是你还有良心。哼,我算是看错你了。瑶妹,咱们走。”
    牛崩天摸了摸底下隐隐作痛的屁股,起身搂过龅牙仔就是一顿胖揍。在与龅牙仔相处的时日里,他总结出来一条经验:不论龅牙仔说什么,先不分青红皂白揍一顿,总是对的。
    这一回依旧没有例外,三五拳下去,龅牙仔不问自招,供述了整个经过,最后仍不忘喊冤道:“瑶妹,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也瞧见了,这黑布隆冬的鬼地方,即使是亲爹亲妈来,也会看错的。”
    楚瑶道:“牛牛哥,别打了,我相信龅大哥不是存心的。”
    牛崩天怒哼一声,随手将龅牙仔摔在了地下,四下里扫了一眼,粗声问道:“这是什么鸟地方?”楚瑶摇头,表示不知。
    龅牙仔道:“我们让那个臭婆娘给耍了。”一手抚腰,一手撑地,吃着痛从地下爬了起来。牛崩天道:“哪个臭婆娘?”
    龅牙仔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一脸寡妇相的婊子谷主。”当下将昨夜的际遇说了一遍,当然不可能原封不变,该添油加醋的地方,总归要添上两句粉饰粉饰门面,大致意思不差就行。
    楚瑶听过之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嘴里不停道:“怎么办?怎么办?谷主要对叶哥哥不利,叶哥哥现在一定很危险。牛牛哥,龅大哥,你们说该怎么办?
    龅牙仔耸了耸肩,道:“我们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怎么办。”楚瑶突然一咬牙道:“不行,我要出去提醒叶哥哥。”
    龅牙仔踹了两脚铁门,道:“要能出去,早出去了。这铁家伙没有一千斤,也有个八百斤,就算武林盟主来多半也没辙。”他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牛崩天很不屑地“嗤”了一声:“没本事的人借口就是多,给老子起开!”
    龅牙仔不与他争论,翻了个白眼,让道一旁,低声嘟哝了句:“蛮力牛始终都是蛮力牛。”牛崩天发一声喊,抡起拳头就往铁门上砸。
    “嘭!”“嘭!”“嘭!”开碑裂石的三记崩天拳下来,铁门纹丝不动。
    龅牙仔怎肯放弃调笑牛崩天的机会,揶揄道:“崩屁牛,没事吧,瞧瞧这手,怎么都抖成这个样了?”牛崩天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道:“死板牙鼠眼睛不好就去治,老子……老子这是给累的,要歇一会儿。”他自诩崩天拳天下第一,说什么都不愿在二人面前示弱。
    龅牙仔看他在角落里直吸大气,讥笑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这种人。”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笑声撕开了地牢内阴郁的氛围:“仅凭血肉之躯就想要破开老娘精钢铸成的牢门,哼哼,简直是异想天开。”
    话音刚落,牢门上的方孔后出现了一张笑得极其扭曲的面孔,正是石万蛉来了。
    楚瑶道:“石谷主,我们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苦要刁难我们几个小辈。”石万蛉冲着龅牙仔努了努嘴,道:“这只剥皮鼠没知会你们吗?哼,凡是与黄泉摆渡人扯上干连的贱人婊子,通通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楚瑶听她说的狠毒,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你……你把叶哥哥怎么样了?”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哭腔。石万蛉笑道:“放心,姓叶的小子就在你们隔壁,姑奶奶不会这么轻易让他死的,哈哈哈哈。”
    龅牙仔听说叶馗就在隔壁,忙不迭喊道:“小馗子,一扇铁门总难不倒你吧,赶紧劈开了来救我们呐。”石万蛉狞笑道:“别浪费口水了,老娘在他房间用了最重的迷魂香,一时半会醒不来的。”
    除了偷偷跑出来的龅牙仔,叶馗三人之所以睡得不省人事,全因他们房前院子里的几株不起眼白色小花。
    这种白色小花白天闭拢休息,入夜后才绽放,花香虽淡,但迷人心神是一迷一个准,是祁连山中特有的一种奇花,叫做勾魂客。
    勾魂客的花期很短,只有短短半个月,石万蛉算准时间后,才将叶馗引来。叶馗警惕性再高,亦不会去防范几朵再寻常不过的小花。
    楚瑶听到叶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劝道:“我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我相信谷主和叶哥哥之间不管过往有什么过节,只要真诚相对,都是可以化解的。”
    石万蛉大笑道:“小丫头当真是天真,再说下去,姑奶奶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忽然变色道:“你们可知道这座山谷为什么叫做一神一石谷吗?”
    楚瑶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心里一般的心思:“不是讲过了嘛。”
    不等三人作声,石万蛉就自言自语了起来:“我跟万神都是被遗弃在山中的孤儿,打记事起,我就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万神和大师兄的屁股后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万神他性子急,不喜欢我一天到晚跟着他,嫌我太碍事。可每当我遭大孩子欺负时,万神和大师兄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哪怕打不过,都要为我出气。
    “有时候我会骂他们傻,明明打不过,还要瞎逞强,这里挨一顿揍,回去还要吃师父的棍棒。那个时候,他们就会用那浮肿起来的嘴巴说道:‘因为你是我们的小师妹呀。’嘻嘻,可能外人听起来没什么感觉,但在我听来,真的好甜好甜。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师兄妹三人越发的亲密,万神与我更是两情相悦,我们俩甚至还在各自胸口刺下了‘一神一石’的纹身。殊不知……殊不知……”
    龅牙仔见她上一瞬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之中,转眼间神色大变,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他多多少少也会些察言观色,知道关键点来了,试探性道:“殊不知……家有贤妻,情郎却在外头沾花惹草。”
    石万蛉猛地抬头,凶狠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龅牙仔一声长叹道:“因为我们是同道中人。”他意图营造出同病相怜的氛围,好拉近与石万蛉的关系,保不准能有一线生机。
    石万蛉面露狐疑道:“难道你也被最亲爱的人背叛过?”龅牙仔再叹一声,道:“何止最亲爱的。亲的,背叛过;爱的,背叛过;不亲不爱的,也背叛过。”
    石万蛉看不出龅牙仔是真心流露还是挖苦讥诮,只哼了一声,没再多作理会。
    牛崩天叫道:“先人板板的,你男人出去偷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石万蛉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谁叫你们是黄泉摆渡人的徒弟。”楚瑶道:“谷主你误会了,叶哥哥跟屠前辈压根没有任何瓜葛……”石万蛉切齿道:“只要是黄泉摆渡人,都不是好东西。”
    牛崩天“嘿”的一声,鼓睛暴眼道:“这不分是非的臭婆娘,今天不揍她一顿,老子我……我……”龅牙仔道:“大牯牛,少转两圈吧,如今咱们是鱼肉,人家才是刀俎,想揍人家,我劝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楚瑶不愿轻言放弃,依旧在苦口婆心劝着石万蛉。
    石万蛉的神智早已异于常人,丝毫不为所动,尖声叫道:“要怪就怪那个负心人,等你们下了地府,见了阎罗王,问起死因,就说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屠万神惹下的遗祸,哈哈哈哈哈。我要那负心人上刀山、下火海,永世不得为人。”
    龅牙仔翻了个白眼,心道:“都让你害死了,哪还能再受你摆布,当我们傻啊,到时候不在阎罗王老爷面前参你个贱人十本八本,我才永世不得为人。”动念间,忽然灵机一动,来了个主意,大声道:“依小侄愚见,是谷主你错怪屠万神前辈了。”
    石万蛉一怔,没有作声,只看着龅牙仔继续说道:“小侄与屠前辈尽管未曾有过谋面,但从江湖传闻来看,屠前辈非但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凉薄之辈,反而是个情深义重、言行合一的长情好汉。”凑到门前,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假如不是那个狐狸精暗地里勾引屠前辈,屠前辈又怎会误入歧途。”
    他的计策是转移发泄对象,石万蛉之所以会拿他们仨撒气,只因叶馗是新一代黄泉摆渡人,此节已成事实,无法再改变,能做文章的只有屠万神的形象了。从刚才石万蛉的追忆来看,她对屠万神是爱恨交加,龅牙仔合计着先将矛头转移到屠万神的情妇身上,再加上他天花乱坠一通忽悠,定能将屠万神在石万蛉心中的形象扭转过来。屠万神的形象一旦得以改善,石万蛉就没有理由再迁怒下一任黄泉摆渡人了。
    石万蛉阴阴笑道:“这点你们大可放心,姑奶奶我自有折磨那个贱人的法子。”龅牙仔忙凑趣道:“有法子好,有法子好。咳咳,接着说回屠前辈……”
    一语未毕,外面蓦地传来哄闹声,跟着有小厮急报道:“谷……谷……谷主,着火啦,粮仓着火啦。”石万蛉喝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那小厮回道:“小……小的也不清楚。”
    石万蛉骂了一句“废物”后,急忙忙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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