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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父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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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弈从容不迫地走出宫楼,看着狼狈而去的背影,轻笑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转向明珠等人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收拾干净了。”明珠等忙应承照办。
    方小琬举目远望,先前起火的角落上空只剩几绺无力的余烟盘桓在上空,看来大火已然得到控制,叹了一声,道:“曲终人散,咱们也该走了。”叶馗却抬手道:“不忙。”
    方小琬以为他没能报仇雪恨,心有不甘,正想要规劝几句,叶馗道:“又有人来了。”方小琬道:“可能是刚才有人走的匆忙,丢了什么宝贝在山道上,所以又折返了回来。”叶馗当即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刚才那拨人,听脚步声,来头不小。”
    姜弈好似也听见了,脸色一白,彷徨了片刻后,急急就往庄后面去,意图从后门下山。
    没走出几步,外面就传进一道爽朗的笑声:“老二,咱好歹是同胞兄弟,怎么一见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难不成在你的心目之中,为兄真的有这么可怕?”声音雄浑有力,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嗡直响。
    姜弈大骇,实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形迹,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最不想见的人,这时再要逃跑,显然为时已晚,只得以止住了步伐,静候来客。
    转盼之间,拱门外昂然走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泰山派代掌门姜正龙。姜正龙一进来,就笑道:“老二,果然是你,咱兄弟俩有多久没见啦?”
    对于姜正龙的问候,姜弈只哼了一声。
    紧跟在姜正龙身后,有五人衔尾而入,分别是“五松大夫”白头翁、“岱神宗”陈有鹿、“开天斧”牛铅、“探海无底”袁中侯和排在最末的鬼遮面。
    方小琬见来了这许多人,不由得大为吃惊,胳膊肘轻轻推了下叶馗,道:“有好戏看了。名震天下的泰山十杰,除了已死的“大盘手”蒲晔、“温凉剑”欧阳飞和“云中飘”林鹞外,其余七杰全部都在这了。”她寻思着以姜弈和姜正龙目前的敌对状态,今天一场好斗是绝对少不了的。
    袁中侯笑道:“四师兄,好久不见,来了多久啦?”姜弈虽是姜松鹤次子,但正式入门比白头翁和陈有鹿晚,是以排行第四。
    姜弈悻悻一笑,道:“就比你们早一步而已。”袁中侯道:“哟,这么凑巧,早知道一起走了,真是遗憾。啊呀,差点忘了,这里是七两银子,当年在金陵嫖堂子时问师兄借的,不知师兄还记得不?本来想早点还的,可想起来的时候又找不着人。今天难得大家齐聚一处,赶紧把钱还了,免得落下个借钱不还的口碑。”
    姜弈本以为只是说笑,不想袁中侯当真捧着两个银元宝就过来了。他深悉这个师弟的为人,肯定没安好心,全身戒备的同时,嘴上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点小钱,留着自己用吧,就当师兄赏你的。”
    袁中侯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这银子是一定要还的。”他与姜弈多时不见,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武功进境。
    走至一半,白头翁在后面叫道:“九师弟,忙什么,先来拜过师父。”袁中侯这才罢了手,跟着姜正龙来到宫楼前站定。
    姜正龙道:“老爷子在里头么?”明珠连忙称是。
    姜正龙点了点头,也不进楼,领着白头翁等就在楼前请安行礼。不等行礼完毕,里头姜松鹤就道:“怎么只来了七个?”
    姜正龙斜睨了明珠一眼,心道:“老东西常年闷在屋里头不知道不奇怪,你们几个三天两头下山吃酒赌钱,难道也没听说?”大声回道:“老五他们仨来不了了。”姜松鹤道:“是脚丫子让人锯了还是怎么的?好端端的,怎么来不了?”姜正龙忍着不耐烦的情绪道:“死了。”
    只听姜松鹤冷哼了一声,跟着又嘀咕了几句,因含糊不清,谁也没听明白,须臾后问道:“怎么死的?”
    姜正龙没听清那几句嘀咕,但那鄙夷的口吻,他是再了然不过的,当下心里头就不大爽快了,大声道:“老五和老六栽在了几个天竺佬手里;老八是受伤之后,让一群流寇群殴致死的。”他尚且不知蒲晔其实是命丧在姜弈手上的。
    姜松鹤道:“天竺佬?哼,怪不得最近的后生小子愈来愈不把咱泰山派放在眼里,连几个外来人都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哼哼,真个是一代不如一代。”
    虽说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姜正龙毕竟是武林盟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父亲冷言指摘,任谁都会有点火气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姜松鹤又问:“几个凶犯是怎么了结的?”姜正龙越发的不耐烦,随口应道:“能怎么了结,当然是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他若实话实说,指不定还要受一番冷嘲热讽。
    姜弈横着看了他兄弟一眼,心想:“你倒不怕我把真相抖出来。”但他捉摸不清他爹的心思,想了一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姜松鹤听了,第一次给与首肯,道:“总算保住了点颜面。”缓了口气,又对姜弈道:“二小子,怎么孤身一个人就来了,连个服侍起居的徒弟都没带?”
    姜弈道:“人多了只会拖后腿,不如一个人轻便。”其实他早年所收的一众弟子早已死的死、逃的逃,一个都没剩下。近年来,虽然也几度产生过收徒之念,但终没能履行,主要还是因为顾忌太多,生怕最后徒弟没收着,反招进来个细作。
    姜松鹤道:“知道今日为什么召你俩来吗?”姜正龙懒的琢磨,漫不经心回了个“不知道”。姜松鹤道:“二小子,你脑子活络,也猜不出吗?”姜弈大抵有些了然,但也不愿回答,说道:“年纪大了,头脑远不如年轻时灵敏,我猜不出来。”
    姜松鹤“哼哼”干笑了两声,显然对两个儿子敷衍的回答很不合意,喊道:“明珠,你来回答,陆朝全一家是何时给灭门的?”明珠低着头回道:“去年三月初九。”
    姜松鹤道:“去年三月初九,屈指算来,都快两年了。两年工夫,你们都做了什么?别闷着,一个个都说来听听。”
    底下白头翁等面面相觑,谁也不愿第一个回答。
    姜松鹤沉声道:“耳朵都聋了吗?还是嘴巴哑了?”姜正龙眼见默不作声的法子混不过去,只能由他来答道:“不是我们不想办,只是那黄泉小贼一直躲着不出来,我们也无计可施呀。”
    姜松鹤又冷冷地笑了两声,道:“大小子在盟主位子上坐的久了,胆子是越来越大,敷衍了事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强,是压根不把我这个糟老头子放在眼里边喽。”姜正龙眼皮子一翻,继续搪塞道:“我哪敢呐。”
    姜松鹤道:“敢不敢,你我心里都敞亮。”转对姜弈道:“二小子,小雪好歹是你的闺女,他们几个漠不关心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能不管不顾?”
    那段回忆,早让姜弈屏蔽掉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那段记忆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这时听父亲提起,不觉十分烦躁道:“就像刚才说的,找不到怎么找?”
    姜松鹤听过,呵呵笑个不停。笑声不大,但充满了讽刺,姜正龙等听在耳中,分外的心烦意乱。
    姜松鹤笑了良久,才道:“一个权势倾天的武林盟主,一个交游广阔的泰山派二少爷,居然连个小小的毛贼都逮不着,我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姜正龙压着火气道:“大老远传我们弟兄来,合着就是为了奚落我们?”
    姜松鹤道:“哟,武林盟主不耐烦了,哦,不对,目前还只是个代盟主。”语气忽然一转道:“你们找不着的小贼,却让我这个住在偏乡僻壤的老头子给找着了。”说罢,命明珠把人带上来。
    姜正龙等皆吃了一惊,嘴上不说,但从各自表情来看,都是将信将疑。
    姜正龙从旁拉过一个小厮,悄声问道:“老头子最近有下山去过?”在他看来,除非他父亲亲自下山,仅凭明珠一众,是不可能擒住当代黄泉摆渡人的,见那小厮使劲摇了摇头,不由得疑心更重。
    不多时,明珠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姜松鹤喝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是嫌我耳根子不够清净吗。”明珠道:“师……师父,黄……黄泉小贼跑啦。”
    场面一片寂然,谁也不敢发声。袁中侯跟陈有鹿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俱浮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姜正龙见他老子迟迟没有指示,忍不住发话道:“那还不快去追?”明珠道:“弟子赶到之时,人已经不在了,屋里头只有两位师弟被捆绑住了手脚。”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明智和明义往前推。
    姜正龙指着二人道:“你俩倒说说黄泉小贼是怎么开溜的?”
    明智和明义早给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抖的跟个筛子一般,结结巴巴花了好一番工夫总算把前后经过交待了一遍。
    姜正龙抿了抿嘴,正要训斥两人几句,忽而脚尖一点,退出丈余。几乎在同一时间,啪的两记声响,明智和明义两人应声倒地,脑门上各插了半截桌角。
    只听姜松鹤道:“连个人都看不牢,留着你俩有何用处。”
    一旁的明珠见状,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姜正龙看着地下的尸体,道:“是对方狡猾,又怪不得他俩。”姜松鹤突然提高声量道:“合着整个泰山派交给你管还不够,现在连这最后一片清净地你都想要插手?”
    姜正龙双眼一翻,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以后人手短缺,毕竟这荒山野岭的,不是谁都呆的住。”姜松鹤冷笑道:“亏你想的这么周到。”
    袁中侯没听出话语里面的讥讽味道,想趁机拍个马屁,笑着走上前道:“对师父你老人家,大师兄一向是无微不至的。”
    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过后,姜松鹤道:“小九子啊小九子,我看你手脚功夫没长进,嘴皮子功夫倒是与日俱进啊。”袁中侯甚是窘迫地笑了笑,道:“师父说笑了。”
    姜松鹤道:“哦,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呀,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最近半年的药材何以每个月都要拖个三五七天?上一回更是迟了小半个月。”袁中侯忙道:“师父误会徒儿了,药材这一块现在是三师兄在管。”
    陈有鹿狠狠瞪了他一眼,忙即走上一步,故作惊讶道:“真有这种事?徒儿也是今朝才听说。师父放心,待徒儿回去之后,一定收拾他们的皮肉。”
    姜松鹤冷哼道:“陆家灭门前,每个月都是提前送来,而且只多不少,品质也高。如今这点货,每个月迟怠不说,还经常缺斤少两,要么就是掺些陈品或发霉的玩意在里面。哼,看来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否则它就办不妥呐。”
    陈有鹿忙解释道:“不是徒儿不尽心,争奈过去两年风不调雨不顺,去年是南旱北涝,今年又来个北旱南涝。这采药一行,是看天吃饭的活计,流年不利,徒儿也没办法。环顾东西南北,不光咱家缺货,全都……”
    不待他说完,即给姜松鹤打断了话头:“这嘴皮子功夫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我想听气象变化,不会召你们来。”
    陈有鹿抿了抿嘴,心底直嘀咕道:“老头子表面上恁地紧张陆朝全一家,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那几棵子草药。”想归想,嘴上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姜松鹤又“哼”了一声,道:“看看你们,说什么泰山十杰,毛贼么毛贼逮不到,现在连点药材都拖三拖四,难怪连天竺来的弯毛都能骑到你们头上来了。”
    姜正龙越听越气闷,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我们做儿子做徒弟的,当然比不上你老人家,到嘴的鸭子都能给飞了。”
    白头翁等闻言,想着老头子这下肯定要大发雷霆了,无不骇然,只把头埋得更低了。
    姜松鹤没有发作,只呵呵了两声,道:“事么,办不成,顶嘴倒是一套一套的。你两个,知道我为什么始终不愿意宣布继承人吗?”
    直到这时,姜正龙才提起了精神,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把继承一事给彻底解决了。在外界看来,不论是势力还是人缘,他都要远胜于他的兄弟,姜弈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他久经世事,深知天下形势,瞬息万变,只要他父亲一天不宣布继承人,他就一天不得安心。
    姜松鹤道:“大小子,你从小就骄纵自大,想要什么总能靠拳头得到,本以为泰山派将来是非你莫属的了。哼哼,哪想到你年纪越大,愈发的优柔寡断,都快跟个娘们似的了。掌门和盟主的位置,本来都是唾手可得,可你呢,放着简单明了的法子不用,一拖再拖,弄得现在要靠偷鸡摸狗才勉强搞了个代职。嘿嘿,这两年有没有因为你兄弟的事而寝食难安啊?”
    姜正龙望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没有出声。
    姜松鹤又道:“二小子,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给你取名为‘弈’吗?”姜弈不耐烦道:“因为抓周的时候抓了个棋子,娘亲早跟我说过了。”
    姜松鹤道:“没错,不同于你的兄长,你打小就体弱多病,记得刚出生时都没我一个巴掌大。原本都以为捱不过周岁,但你捱下来了。人生跟弈棋其实没多大区别,开局不顺,只要中后盘处理得当,照样可以翻转局势。先天体弱是你的短处,但你胜在头脑灵活,别说同龄小孩,即使那些白长四五岁的大孩子都能让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过你跟你兄长一个毛病,越大越不中用,自家师兄弟不去拉拢,尽去外头勾搭些狐朋狗友,结果呢,这些个狐朋狗友派上用场了吗?”
    姜弈又何曾不想重来一遍,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彻底忘个干净,低声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姜松鹤一声长叹:“想我姜松鹤显赫一生,竟然生了两个没出息的儿子,早知道当初就该多生几个。”姜正龙听了这话,眼皮子抖了两下,拉着个面孔问道:“依你老的意思,怎样才算有出息?”
    姜松鹤突然拉高嗓门喝道:“你还有脸问!古往今来,储位之争,哪一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可到了你俩这里呢,居然成了过家家,泰山派的脸面都让你俩给丢光了。尤其是你,作为嫡长子,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你占尽了,结果呢,拢共才一个竞争对手都搞不定,四十来岁,还他娘的只是个临时代理。”
    姜正龙紧抿着嘴唇,脸色愈发难看,他雄踞中原之巅也有数个年头了,这些年来,只有他训斥他人的时候,何时有人敢这般数落他。
    姜松鹤继续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为了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都快争破了头皮。你们两个近水楼台,不去争取,居然等着自己老爹来指定,哈哈哈哈,真是笑掉我大牙了。”缓了口气,又道:“你俩埋怨我不宣布继承人,其实我早就做出决定了,哪个胜出,哪个就是我的继承人。可你们两个,啧啧啧,连亲兄弟都不敢杀,这点觉悟都没有,当什么武林盟主,早点去山下种田得了。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当年要是跟你们两个窝囊废一样,嘿嘿,今天指不准在哪奔波讨生活呢。”
    牛铅突然站出来道:“不是大师兄不敢杀,是姜弈他一直东躲西藏,没机会下手。”姜松鹤道:“现在么他当然急了。我说的是十年前,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可是大把大把的机会。”一句话说完,脚步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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