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在邹淇离开盛高去参加比赛的第二个星期天，他在题海里和同款学霸竞游，他的弟弟也在题海里竞游，不过是和漂亮的女同学，两人周围还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从这天开始，邹淇一天一小测，三天一统测，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粘在卷子上面。大眼一天一小讲，三天一大讲。忙得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抱着手机时而傻乐，时而脸红，时而发呆。两人几乎一个星期没聊过电话了，微信上的回复也是隔着小时对话。
    这天晚上自修课，一直把头低在桌子下面摁手机的大眼，成功引起了五人帮成员们的注意。其中三人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围着只有自己世界的大眼双手环抱交叉。
    大块头摇头啧啧了两声后开始说话了:“我怀疑他谈恋爱了，但苦于没证据。”
    大猴:去为校增光的学霸知不知道他弟已经荒废学业好久了？
    吴帅:霸不在，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是不是应该帮霸督促他弟的学习为了笔记啊呸，为了正义和和平！
    大家深有同感，大猴和大块头说一不二压上大眼，把他从桌肚里捞起来。用手臂捆住他不让他有一丝丝的反抗机会。
    “快说！那个女孩是谁？”大块头火眼金睛先问。
    “什么是谁，快放开我！”戴衍袂还在手机里帮乐诗解决数学题，迫不及防地被拉了起来。他哭笑不得地掰开卡住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还不承认？！”大猴一脸看透了的模样：“看你这阵子这副德性，要么是捡了钱，要么是捡了个姑娘。”
    “那么明显吗？”大眼一愣不由得问。这一问就等于是承认了，大块头三人对望后哦了一声，统统凑过去洗耳倾听的样子。
    “我捡的是卷子和数学题，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大眼哭笑不得又乐呵呵地把凑得很近的三人推开着：“老顾马上来了，你们是想写几篇作文？快滚！”
    “大眼妹啊大眼妹，你藏着掖着很有古怪哦！”大猴一边摇着食指一边说:“不行，我要跟霸说一声。”
    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做势要拍大眼，大眼妹白了他一眼，“关你爸什么事？”
    “咔嚓。”
    相片照完了，大猴反过来摇了摇手中的图像，对着戴衍袂贱兮兮地说:“我的学霸大人是我接下来两年高中卷子的精神支柱，你说关不关我霸的事？”
    握草，他都快把他哥给忘了！
    大眼一惊，飞快地抢过手机一删，一秒后又把手机塞回给大猴。这一连串的动作很有当年学霸同学从周小姐那里抢过情书撕了扔垃圾桶的范儿，三人竟一时无话。
    戴衍袂后背靠椅，双手环抱交叉说：“你们几个别随便打扰我哥啊，他马上就要总决赛了，等他回来我亲自给他个大惊喜！”戴衍袂说完下一秒挥手赶人：“都散了都散了吧。我要为了建设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奋发图强了，你们丫几个跪安吧。”
    大块头:惹！
    大猴:惹！
    吴帅:惹！
    三人说完后统一给了戴衍袂一个大大的白眼，才回自己的座位了。
    大眼看了看空荡荡的同桌位置，话说他跟邹淇这个星期都没有怎么聊过天呢，下个星期他哥就该回来了吧。下星期月考，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到前三呢，得到前三就可以嘿嘿嘿！！！
    光这样想着戴衍袂心里就爽歪歪地偷笑了。
    ------
    十二月的盛阳高中都是裹得严严实实棉衣棉裤的老师们和比比谁穿的最少的少年们。自修课预备铃声一响，三五成群的同学们相邀踏进教室。
    过了一个美好周日的戴衍袂走出宿舍大楼，优哉游哉地走向教室，心情好得要飞天：乐诗说今天晚上有事跟他说，嘿嘿嘿，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脱单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矜持一点，还是豪爽一点呢哈哈哈！！！
    他胡乱想着一边傻笑着穿过宿舍与教学区分割墙的拱门。忽然手臂被拉扯了一下，他转头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就被拉进了一块黑暗的地方，守护着这一小片土地的大杨树把那边热热闹闹的暖光折了，给两人打遮掩。
    大眼刚想大喊，就被紧紧抱住。随着一下轻微的深呼吸在耳边响起，熟悉的气味让他放下警戒。
    “哥？”
    那人嗯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吗？”大眼有些惊喜地想要拉开邹淇，邹淇却不肯放，“别动，你好久没理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哭笑不得的大眼把拉的动作改为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说什么呢，我不是每天都回你信息吗，是你自己忙。比完赛了吗？”
    “嗯，今天早上刚比完，我自己先回来的。”
    “哦。”戴衍袂忽然又问，“那你告诉老师了吗？可别让他们担心找你。”
    “说了，我是傻瓜吗？”邹淇笑了一下把人放开了。
    “谁知道你呀！这事你做的出我又不是不知道。”
    戴衍袂说完见邹淇望着自己又不说话，于是摸摸鼻子又说：“那你还去自修吗？上课了。”
    “不去了，我还没吃东西呢，肚子饿了。”邹淇摇头，摸了摸大眼的脸。
    “那走吧，我们去吃饭。”戴衍袂不躲，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说：“我跟老班请个假，之前在装修的那家食客开了，东西挺好吃的。”他说完收起手机抬起头嘿嘿一笑，：“乐诗也挺喜欢的。”
    忽然听到这个名字的邹淇一愣，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乐诗”
    糟了！忘了之前答应他哥的事了。
    戴衍袂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撒娇一样拉了拉邹淇的衣摆，“哥，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不是吗？她过来请教我学习的上的问题，我当然义无反顾啦，你说是吧？我们没什么的，就吃过一次饭，跟她讲过几道题。她还送了我一些吃的，我想留给你的，但是大猴他们俩抢完了......你没生气吧？”
    戴衍袂说完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邹淇，内心却慌得一批，诶不对！我慌什么，他又想：怎么像是出轨被抓奸一样呢？一定是他哥在他心里跟他妈的位置是一样的，都属于太上皇了一批！惹不得惹不得！
    邹淇看着这人答应自己的事做不到，又在扮无辜，可每一次都会成功。算了，自己不在，肯定是管不了他的，还好他回来的早。
    “你们现在很熟？”邹淇问。
    “没有没有没有，就同学，还是隔壁班的！”
    邹淇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另一边光线与黑暗交接的地方，转头对戴衍袂轻轻一笑伸手:“过来。”
    大眼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外边的暖光像是终于等到了主角的登场，簇拥着撒在邹淇的身上。光在他身上的加冕让邹淇看起来像是刚踏入人间的神王。
    这何止是太上皇的位置大眼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妈妈对不起，你的位置被我哥代替了。
    大眼小跑过去，见到人过来了，邹淇揉揉他的头才继续说：“跟我说说那个隔壁班的同学。”
    戴衍袂没留意到邹淇对乐诗的称呼变了，一边走着一边一股溜地分享:“她很聪明，而且是一个很勤奋好学的同学，又温柔又细心，最重要的还是挺好看的一个女孩子！”
    戴衍袂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没我好看，但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是看内在是吗？哥是吧！”
    “......嗯。”
    “而且我觉得她今晚上应该会向我表白，哥你说，我要不要先答应她还是先再了解一下再答应她但是让一个女孩子先表白好像不太绅士，那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哥？”戴衍袂说得正起劲，见自己身旁没人便停下回头，看着邹淇落到小树的阴影里，看不见神情。他走回去问:“哥你怎么了？”
    “她要向你表白”
    大眼一看邹淇的眼神有点冷，语气有点冷，他一下也不高兴了，也有点冷地回答:“是啊，怎么啦？”
    “你要答应她？”
    “我还在考虑呢。”
    “你的考虑都是在答应的范围不是吗？”
    “因为我觉得她也挺好的，试试也不错。”戴衍袂继续解释。
    “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那么优秀去谈恋爱吗？”
    “为什么谈恋爱要优秀的人才行啊，不优秀的人就没有资格谈恋爱了吗？”戴衍袂有些急了，语气越来越不好。
    邹淇松了一下口：“你还小，不需要那么急。”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七岁了！”
    “那你打算谈两个月不合适就分了，还是谈两年不合适就分手”邹淇快要忍不住爆发了。
    “那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先谈着呗，说不定谈着谈着，她就是我这一辈子的人了呢。”
    “嘭”的一声，小树树干被狠狠砸了一下。小树似乎也很忌惮邹淇的怒气，树端的叶子被震得沙沙作响，好像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