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教学任务的意外

    孟归山打算教他们[风刃]这个法术，又不是[火球]这种一不小心就牢底坐穿的技能。
    室外刮着冷风，孟归山不可能带着两个孩子去外面挨冻。
    整个城主府，只有书库的空间是最大的，孟归山想也不用想，就带着姐弟俩到书库去了。
    两个相像相似的孩子乖巧地坐在长桌边，齐齐望着孟归山——看他翻出一支羽毛笔，和一张未被勾画过的干净羊皮纸。
    “我不确定能否成功给你们画出来……”
    孟归山把手中的羽毛笔放到墨水屏中蘸了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屏息凝神，沾着墨的笔尖落在纸上。
    他打算把脑海中[风刃]的魔法图形绘制到纸上，就像记载着[空间转移]的那页书页一样，凝神去看的时候是立体的，可以观察到图形绘制的顺序。
    孟归山集中精神，像在脑海中勾画魔法图形一样在纸上勾画起来。
    他仿佛看到有一抹银光跟着笔尖开始流动起来，给笔迹留下的地方也染上了一抹银色的流辉。
    两个小孩一左一右看着孟归山在纸上勾画，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们看不到那抹银色的流光，某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两个孩子，有什么东西通过羽毛笔尖，留在了这张纸上。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张羊皮纸正在发生蜕变。
    孟归山的感受要比两个孩子更清楚，在魔法图形一点点完善的时候，手底下的羊皮纸也慢慢变得具有“风”的感觉。
    锋锐，自由，似乎对自己被绘制到纸上十分的不满，想要挣脱这张羊皮纸的束缚。
    孟归山的额前已经露出了薄汗，随着对这个图形的刻画逐渐进入尾声，这枚“风刃”也愈加难训，越来越不受他的心念约束。
    咬着牙，孟归山捏着发僵的手指，将最后一笔线条画完，手底下的羊皮纸就被一股骤起的风撕开。
    孟归山反应迅速地一只手抓住奥格斯，把小孩按在怀里，同时向后撤了半步用身体遮住索菲。
    空着的一只手抬起，一面风盾迅速在掌心聚拢成形，完全没看到一枚风刃从羊皮纸的位置飞射而出，打穿了书库的木门。
    “啊——！”
    姐弟俩被吓得愣了一秒，房间里的风都平息了才反应过来尖叫。
    被风扬起的头发和袍角落下，孟归山散去风盾，手指插进发丝，把吹乱到额前的发丝梳拢到脑后去。
    “……怎么样？看到了吗，那些线条的勾画方式？”
    孟归山的心脏也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但看着两个孩子吓得不轻的样子，还是表情镇定地揉了揉索菲的发顶。
    像是被孟归山的手按了开关，索菲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捂着胸口，眼睛越来越亮，嘴角也扯起一个大大的笑意来：
    “好——酷！！！”
    如果有庇勒斯的法师见到这副场景，必定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然后嘎的一下撅过去。
    孟归山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用普通的羊皮纸和墨水，成功制作出了一张，保质期极短的魔法卷轴。
    这是一件能颠覆绝大部分法师三观的事情，普通的羊皮纸是无法承载魔法图形的，往往画到一半就会被狂暴的元素给撕烂掉。
    能在普通的羊皮纸上完整勾画成功一幅魔法图形，除了图形的绘制精准程度之外，对法师的元素亲和程度和控制力要求都极高。
    简而言之，人类大概是做不到的。
    然而孟归山对于抄卷轴的印象，还停留在用游戏面板投射图形在纸上，玩家照葫芦画瓢描一遍，线条重合度在70%以上就算你制作成功。
    羊皮纸承载不了魔法图形是显而易见的，但孟归山认为风刃飞出去纯属是一个巧合，一个BUG，一个小概率事件。
    他更关心的是这两个孩子有没有看清楚他画的魔法图形，这东西太危险了，他不是很想画第二遍。
    姐弟俩对视一眼，奥格斯情绪有些低落地摇摇头：
    “我没记住……”
    孟归山熟练地摸摸他的头：“没关系，它还挺立体的……没记住也很正常。”
    “我也只记住了最开始的几笔……对不起。”
    眼睛亮亮的小姑娘也蔫了下来，神色黯得像是要碎掉了。
    “没关系的……看来我得找到可以承载这个符文的材料才行。”
    孟归山思索起来，那张书页摸上去也是某种动物的皮……一般情况下，游戏里都是用鞣制好的魔兽皮和魔兽血液掺杂矿石、草药做成的墨水，配合专用的笔来画魔法图案。
    他想起在《牧神》中画卷轴的配置，若有所思：
    “我得去弄点魔兽的皮，来给你们画魔法图形……兽潮时候杀死的那些魔兽都是怎么处理的？”
    索菲想了半天，有些消沉地垂头：
    “可能要问父亲才行……对不起，哈勒斯先生，我也不太清楚那些魔兽是怎么处理的。”
    孟归山不会安抚女孩子，只能像摸奥格斯头顶一样摸摸索菲的头：
    “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我去找卢梭男爵，你们先在这里随便看看书……呃，还是让人来打扫一下吧。”
    桌上放着的羊皮纸被风吹飞，墨水瓶也翻倒了。
    虽然孟归山的风盾开的及时，三人身上并没有被溅上墨水，但是桌子上和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风把墨水吹得四处都是。
    姐弟俩点点头，挑着没沾到墨水的地面踩着，跳格子似的走到门边，孟归山才看到门上被穿破了一道梭形的洞。
    这形状孟归山熟悉的很，一看就是被风刃穿过的痕迹。
    “这扇门……我等会和男爵大人说。”
    孟归山揉了揉额角，觉得已经好利索了的头痛又开始攻击他了。
    该不会让他赔偿吧？补药啊这种事——
    内心的小人哀嚎着，孟归山拍拍姐弟俩：
    “你们知道这个时间，男爵大人都在哪儿吗？”
    索菲眼睛眨了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父亲说，让您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你们知道这个时候，你们的父亲会在哪里吗？”
    孟归山额角跳了跳，这个时候为什么想起纠结称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