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考前夜

    银月高悬，海浪轻拍着礁石，潮声如低语。
    史莱克众人围坐在海神殿外的石阶上，篝火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明天，就是海神第九考——最后一考。
    谁能想到，当初踏上这座岛屿时，他们还是初入魂圣境界的年轻魂师，而如今，唐三已经站在了成神的门槛前。
    “真快啊……“马红俊仰头望着星空，手中捏着一只鸡腿，“感觉昨天我们还在史莱克学院被赵老师揍得满地找牙。“
    戴沐白灌了一口海神岛特产的椰酒，笑道：“那时候小三还是个只会用暗器的控制系魂师，谁能想到现在快成神了？“
    小舞靠在朱竹清肩上，轻声道：“竹清，你说成神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朱竹清摇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向往：“不知道，但一定比现在更强。“
    马红俊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他盯着跳动的火焰，低声道：“胖子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看着兄弟成神。“
    众人沉默了一瞬，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坐在最边缘的唐三。
    他正望着远处的海面，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黑夜。
    而在他身旁，小舞静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小三，明天就是最后一考了！“戴沐白拍了拍唐三的肩膀，“等你成了海神，咱们回大陆，看谁还敢招惹史莱克！“
    马红俊咧嘴一笑：“到时候三哥一个神级威压，武魂殿那群人估计直接跪了。“
    小舞眨了眨眼：“三哥，成神之后是不是就能飞升神界了？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唐三微微一笑：“我也只是听波塞西前辈提过，据说神界浩瀚无垠，有无数位面，强者如云。“
    马红俊兴奋地搓手：“那岂不是能见到更多美女？“
    戴沐白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死胖子，成神了还惦记这个？“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热烈。可在这片欢声笑语中，小舞突然沉默了起来。
    唐三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小舞抬眸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泛着微红：“三哥……明天，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唐三一怔，随即柔声道：“当然，我已经通过了前八考，第九考不会有问题的。“
    小舞咬了咬唇，低声道：“可波塞西前辈说过……最后一考，很可能会……“
    她没说完，但唐三明白她的意思。
    ——最后一考，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唐三紧了紧她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小舞却突然站起身：“我……我去海边走走。“
    没等唐三回应，她已经快步离开，纤细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唐三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戴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她需要你。“
    唐三点点头，起身追了上去。
    ……
    海边的礁石上，小舞抱着膝盖坐着，海浪拍打着岩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角。
    唐三走到她身旁，轻轻坐下：“在想什么？“
    小舞没有看他，只是低声道：“三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唐三笑了：“当然记得，诺丁学院后山，你要跟我比试。“
    小舞也笑了，可笑容很快消失：“那时候，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魂兽，而你……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魂师。“
    “可现在，你要成神了。“
    唐三沉默。
    小舞终于转头看他，眼中带着泪光：“成神之后……你会离开吗？“
    唐三心头一震。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成神，是否意味着要飞升神界？而小舞……是否能跟他一起？
    “小舞……“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我不会丢下你的。“
    小舞摇头：“可神界……不是谁都能去的。“
    唐三握紧她的手：“那我们就一起成神。“
    小舞怔住：“什么？“
    唐三目光坚定：“如果神界不让你进，那我就留在人间。“
    小舞的眼泪终于落下：“笨蛋……哪有神只留在人间的？“
    唐三笑了：“那我们就创造历史。“
    远处，篝火旁的戴沐白等人望着海边相拥的两人，神色各异。
    朱竹清轻声道：“小舞在担心什么？“
    戴沐白淡淡道：“担心失去他。“
    马红俊挠挠头：“可三哥不是那种人。“
    戴沐白叹了口气：“可成神……终究是不一样的。“
    戴沐白站起身，目光坚定：“不管小三成不成神，他永远是我们兄弟。“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
    唐三和小舞回到营地时，发现其他人已经各自回屋休息，只留下一堆余烬。
    “三哥。“小舞突然拉住他的手，“明天……一定要小心。“
    唐三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小舞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如果你成神了……记得带我一起走，我不想一个人留在没有你的世界里。“